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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1章 實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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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1章 實驗

尚書房。

師從燁今日忙得很。

季冠灼如今暫居宮中, 平日只需拾一他們多加留意便是。

但倘若去到南郊,還要另外派人盯著他。

除此之外,再過幾日便是夏季, 滄月各地雨水增多,還要防止出現水患。

從下早朝後師從燁便開始處理政事,午膳都沒用上幾口,待到申正三刻,才回過神來。

他從卷宗中擡頭, 掃過窗外略微有些黯淡的天色:“如今幾時?”

“回皇上,已是申正三刻了。”李公公畢恭畢敬地道。

申正三刻。

師從燁心中略微有些煩悶, 面上卻是不顯:“季大人今天有來過尚書房嗎?”

李公公只覺得頭皮發緊。

皇上果然又問起季冠灼的事了, 這已經是這幾日第幾回了?

不過是有幾分才華而已, 當真值得皇上這般青眼相加嗎?

李公公嘴裏酸得不像話,卻還是畢恭畢敬道:“畢竟過了今日,季大人便要去南郊了,一時半會怕是回不來。奴才想著, 這會兒他大概在同其他官員喝踐行酒吧。”

放置在桌案上的手指不由收緊,師從燁眉頭微皺。

朝中雖然不幹涉官員彼此相邀喝酒用餐,只是季冠灼剛入朝為官多久,如今便有人邀他去吃踐行酒了?

還是這北狄探子想的新法子,居然是從朝中其他大臣身上下手麽?

一時間無數心緒翻湧, 幾乎有些狂躁的青梅氣息在整個尚書房彌漫, 又被淡淡的木樨香氣蓋過。

等師從燁意識到時, 他已經面色不渝地站起。

“皇……皇上?”李公公敏感地察覺到哪裏不對,小心翼翼地問道。

“無事。”師從燁強壓下心底翻湧的情緒, “回寢宮。”

季冠灼和魏喑他們吃完飯後,又被段越叫了過去。

待他帶著三分醉意趕往尚書房時, 天色已經有些晚了。

好在此處有宮人守著,也已對季冠灼熟悉了。瞧見他過來,便替他打開了尚書房門。

“皇上方才離開時,擔心您會需要來此取書,特地讓奴婢在這裏守著。”宮人臉上還帶著笑,對季冠灼格外親切,“不過他也吩咐奴婢,說等您取了書,要帶您去乾清宮中找他。”

季冠灼擺了擺手:“我知道。”

他接過宮人手裏的宮燈,踏入尚書房。

宮人守在門外,手中提著另外一盞宮燈,不敢踏入尚書房半步。

如今已是日暮西沈,唯有天邊還殘餘著些許殘紅。

尚書房中只有些許從紙窗透入的亮光,將整個尚書房映成一片昏暗的紅。

季冠灼小心翼翼地踏入其中,像是錯踏入另外一個世界。

他提著宮燈,一路磕磕絆絆地行至書架旁,趴在上面細細地看自己要取的書。

他今日的確喝了不少,除卻和魏喑他們喝的酒以外,同戶部其他官員也喝了一些。

如今酒意上湧,幾乎讓他有些混沌。

挑選好以後,他將宮燈擱置在一旁,將書搬到桌案旁。

腳下看不清楚,渾渾噩噩也不知踢到什麽東西,整個人往前一撲,便摔倒在地上。

疼痛沒讓季冠灼清醒,反而令他越發混沌。

鼻尖是格外濃郁厚重的alpha信息素的味道,令人頭腦發昏。

白日在明光樓中靈光一現的想法,如今卻在心底越發清晰。

他趴伏在桌案下,摸索著碰觸到師從燁平日坐的椅子,便將一只手臂橫放在其上。

臉埋進官服袖口,濃郁的alpha信息素無處不在,占有欲極強地將季冠灼整個包裹。

難不成是老祖宗的易感期又犯了嗎?

季冠灼昏昏沈沈地想。

想辦法貼好的布片被他摘掉,脖子後的腺體暴露出來,散發著甜蜜的,被青梅味道裹挾的桂花氣息。

昏暗的環境裏,有些沖動在不斷作祟,鼓動季冠灼去做一些他平日不敢做的事情。

季冠灼雙眸微闔,低頭咬住袖口一塊布料。

兩根手指並攏,按在頸後腺體的位置,輕而緩慢地摩挲。

鼻腔裏發出不安分的輕哼聲,卻被季冠灼強行壓制,只能聽到隱約的細微喘息。

腺體被摩擦的感覺,像是另一種緩慢的淩遲。

被臨時標記後,想要讓信息素的濃度急速飆升,除了發情期以外,就只剩下這種方式。

頻繁摩擦腺體,讓腺體釋放更多信息素,鼓動標記他的alpha對他進行更深一步的標記。

但自己做來,卻只剩下難捱。

兩條腿盤坐在地上,上半身整個往前傾倒,唯有橫在椅子上的手作為支撐。

頸後軟肉逐漸鼓脹,令季冠灼覺得有些發燙。

他的腰不受控制地軟化,如果沒有支撐,早就已經倒在地上。

手指的搓弄有了初步成效,他整個人都被濃郁的桂花香氣裹挾著,好像尚書房裏下了一場桂花雨。

尚書房這麽大,倘若信息素濃度太低的話,以他老祖宗的自制力,恐怕很難有什麽特殊的反應。

唯有足夠濃重的信息素,才能看出師從燁究竟能否受到omega信息素的影響。

閉著的眼睛已經因為腺體過於被使用而變得濡濕,直到確定尚書房內屬於桂花的味道兩天都不會散去,季冠灼這才停手。

他吐出被含在嘴裏的那一小塊已經被浸染成深紅色的布料,臉仍舊埋在手臂間,小口地喘著氣。

他又坐在地上緩了許久,才起身帶著挑好的書走出尚書房。

乾清宮中,師從燁正靠坐在軟榻上,手裏還握著一卷書。

只是他心思並未完全放在書上。

一旁的李公公第六遍剪過燈花,忍不住勸道:“皇上,季大人還不知什麽時候才能回來,難道您能一直等著他麽?”

他心裏,屬實有些埋怨季冠灼。

倘若不是他說要來找皇上借書,皇上哪裏需要一直在這裏等著?

五年了,平日只有別的官員等皇上的份。

“無事。”師從燁收斂心神,發覺自己又忍不住在想季冠灼,微微皺眉,“等到子時,倘若季大人再不來,那便罷了。”

李公公心底長嘆一口氣,往宮門外瞅去,便一眼瞧見季冠灼。

“季大人,您可算是來了。”他不悅地皺眉道,“和旁人喝酒哪裏需得這麽長時間?居然還讓皇上在宮中等你,忒不像話。”

季冠灼仍舊帶著兩分醉意,聞言也只是笑笑。

一路進到宮中,聞到空氣中淡淡的龍涎香氣,酒意終究消散些許。

師從燁不慌不忙地從書中擡頭,看向季冠灼。

眼前人原本白皙的臉上皆是紅雲,眼尾帶著幾分潮熱的紅,又有些濕漉漉的。

平時顯得無辜的眼睛如今微微瞇起,有些迷醉。

濃重的桂花香氣在空氣中浮動,勾著alpha的所有情緒。

師從燁眉頭皺起,只想趕緊看完季冠灼帶來的書,好讓他抓緊時間離開。

對上潮濕的眼睛,他心中又長嘆一口氣。

也不知道這小騙子想到什麽了,身為探子,又如何能因外派一事覺得委屈?

“朕不是想要打發你走。”師從燁努力讓語氣顯得溫和,卻透著莫名怪異,“只是南郊那塊地的確重要,倘若你將那塊地治理好了,朕便好好封賞你。”

他這話說得硬邦邦的,李公公卻陡然瞪大雙眼,不相信自己聽到什麽。

師從燁什麽時候會為著這種事安撫外派官員了?

還是說,眼前的人已經並非他所以為的那個師從燁?

季冠灼撓了撓頭,混沌的腦袋分析不出師從燁這番話的意思:“皇上還請看看這些書裏有沒有不能帶去南郊的吧。”

他越是這般,師從燁便越是覺得他強顏歡笑:“不必看了,你皆拿去吧。只要不再借給旁人便是。”

“那臣多謝皇上!”季冠灼歡天喜地地謝過師從燁,便讓宮人將書搬走。

剛剛踏出宮門,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邪風,將季冠灼略微汗濕的衣服幾乎吹徹。

也帶走那一點微醺醉意。

他陡然一驚,想起方才在尚書房中昏天黑地一通胡亂非為,眼前驟然一黑。

他在尚書房中做出那種事,跟躺在龍床上對師從燁喊“祖宗,來玩啊”有什麽區別?

不行,他得在明天日出之前,給尚書房放放風。

不然老祖宗治他個“勾引之罪”,他可擔當不起。

想到這裏,季冠灼轉頭看向方才替他打開尚書房門的宮人,打算喊上他再去一趟。

身後一個略微有些不悅的聲音響起:“季大人別走那麽快,皇上擔心您今日吃酒太醉,會出什麽岔子,特地讓咱家來送您。”

李公公提著宮燈跟上,臉上神色不渝:“走吧,別讓皇上等咱家太久。”

季冠灼咬了許久嘴唇,最終選擇放棄。

他現在和李公公一起去尚書房,等於直白地告訴師從燁。

他在尚書房裏給師從燁藏了個大驚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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